【普洪】季节河(上)

*有点白日梦的设定,向别的太太借的梗🙏🏻

*是把刀,立志做个狠人👏🏻

*不严谨国设,私设有很多

*本来想一发完结,结果把自己写虐到了😂分一下



1.


基尔伯特·贝什米特曾经以为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死亡。


生命只是一条随季节变化的河流,会有干涸的河床,露出万劫不复的脆弱泥土,会有潺潺流水义无反顾的前行,滋养的、伤害的,都是是与自己有关的一切。


他作为普鲁士,应当离去,作为基尔伯特,不得不离去。有人会无聊到总结人临死前会有几件后悔没去做的事,他不大敢,把念想全埋在梦里吧。


不是梦。


来接他的天使还是个孩子,歪着头提问,神可以实现你的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天真无邪,戳破他的幻梦泡泡,没有人可以真正骗得过自己。


“还真是给人惊喜,”苍白的手落在头发尖,嘴角微微上扬,“祈求上帝,让我回到过去,与她做整个夏天的恋人。”



2.


伊丽莎白·海德薇莉把闹钟拍熄火的动静实在太大,让床上的另外一个家伙怀疑自己是否有些多余。她利落的翻身下床,把一件一件衣服从里到外穿戴整齐,基尔伯特闭着眼睛想,应该再一件一件脱下来才好。


神不会食言。她是真正的伊丽莎白,他的伊丽莎白,深棕色的、打理好的卷发,一点儿都不像柯克兰式刻薄的、碧绿的眼睛,剩下的都不重要,她要么被繁重的公务折磨的体重直线下降被风吹跑,要么被管东管西又喜欢香肠土豆的“白化病”不停地喂美食直到体重秤报警。


一个人在毫无希望的处境里泡久了,很难被一丝阳光打动,除非是过于炙热的火焰,淹没整个人的怀疑与不可思议,让他从一个梦境游走到另一个梦境,真心实意的喜欢稍微好一点的处境而不至于自虐,所以他不断提醒自己,只是一个夏季,三个月,或更短或更久,以此保持头脑冷静清醒。


女人温热的唇落在他装睡的脸颊,薄荷味的牙膏清香抢先一步进入他的鼻子,她见人毫无反应,伸出一根手指,戳进他没有很多肉却依旧柔软的脸,自顾自的嗤笑一声,“再见,混蛋,你还可以再睡一刻钟——”


“滴”的一声,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残忍”按下了空调遥控器的开关按钮,呜呜作响的机器可以睡觉了,他慢慢睁开眼睛,有些回味那个短暂离别之吻。他知道这是哪一年的几月几号星期几,是普鲁士意外获得整个夏天的超长假期的时间节点,他发誓当机立断买下去匈牙利的机票是他一生中为数不多的超级紧张瞬间。


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否会接受他,或者干脆无视,嘟囔你是不是疯了,然后让他的宝贝弟弟将人带走。


他完全不知道的事真的很多。


匈牙利以为自己在做梦,这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窥见了她内心深处的秘密,给普鲁士下了魔咒,混淆了他本就不够机敏的头脑视听,夏天开始了,她的假期却还遥遥不可期,耳边是喧闹,是腾腾升起的热气,是每个人的体温,是太阳炙热的火焰,她的背部被汗水濡湿,鬓角的发丝黏成一缕,即使经历了那么多年的酷暑,她还是习惯不了,下意识的皱眉头。


他从何而来,像带着冬天的严寒。是女人率先越了距,不,不能全怪她,伊丽莎白忍不住为自己辩驳,她当时以为所有人都差不多进入了醉梦乡,出租车驶过绿灯,摄像头刺眼的光斜斜落在他的侧脸,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样私人性质的聚会比不上代表世界的严肃庄重和水火不容,一群国家疯起来根本就没有界限,毕竟,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一群。


路德维希·贝什米特坐在副驾驶座上,安全带一丝不苟的系着,头发倒是失去发胶的束缚散落下来,而他亲爱的哥哥自然没有好到哪里去,聒噪的“永远男孩”安静的像一只小鸟——后座只有两个人,他的呼吸离伊丽莎白只有十厘米,于是她侧了侧头,假装整理头发,在跳跃的黑暗里蜻蜓点水地吻了他的唇。


男人的睫毛在颤抖,让肇事者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为什么人类这么多年来,都无法放弃爱,即使是单方面的、毫无回应的接触,也能让干涸的心床开始冒出清澈的、甜蜜的河水,萦绕感官,不至于心碎。


基尔伯特比她还要紧张——即使是他在大庭广众面前、光天化日之下堵住女人,让她又一次迟到——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海德薇莉小姐确实被吓到了,她看见了对方眼眸里汹涌而至的怅然若失,作为一个合格的普鲁士军人,他很少有近乎失控的时候。巷子里几乎没有什么人,白日却能照进来,让人不能安心交换秘密。


“我要死了,伊丽莎白,”普鲁士以一种近乎偏执的方式把她的行动范围缩小到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不是现在,是很久以后,久到你绝对什么也不记得。”他怀念这一切,针锋相对的气息,和她头发上轻如丝绸的香味。


她立刻就相信了。没有国家会在此刻调侃——黑鹰旗永不落。


他坦白了一切,天使的话和他的愿望。她低垂眼睑,长而翘的睫毛盖在那对绿翡翠上,手腕上的链子撞在男人的某颗扣子上,闷响,不是梦——匈牙利纤细而有力的胳膊环住基尔伯特的脖颈,强迫他低下头来吻她。


这当然是真的,不然他们永远都不会有这么一刻,永远也不会有互相撕打以外的亲密接触,她听过这个传说,并且在很久的以后,当她能够寿终正寝或者横死的时候——伊丽莎白也要为自己许一个这么自私的愿望,直接选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搅得他天翻地覆,没有拒绝的余地!


如果是伊丽莎白,她就选在最寒冷、最多雪的某个冬天,只能围着火炉喝无数杯热可可,烤最甜的棉花糖,比比谁的体温更低,观察对方吐出的白色蒸汽——


海德薇莉小姐在工作的时候非常漫不经心,担心那个人生地不熟的普鲁士人就算拿着钥匙也找不到他这个夏天的归宿地,没有办法,他的少年气只会指挥他没有准备的冲动,一腔孤勇地来——他就是掐准了她会心软!!


可她又为这股少年气着迷。他们一起长大,从来没有计较过谁比谁大那么一点,毕竟时间转瞬即逝不是吗?每个人都在变化,有人称之为成长,有人称之为失去。她欣赏罗德里赫在音乐里的优雅,赞赏路德维希的严谨踏实。伊丽莎白把那个小女孩儿留在夏季。


白色总是让人心生恐惧,无论是苍白的面孔,还是泛着银光、刺猬一样的白发,加上血腥味浓重的眼瞳。就像你身边的亲人,老是无意识的刺伤你,明了你的一切弱点,拣最柔软的地方下刀子,而你也不甘示弱,永远的争吵,自以为是反抗。


即使过多的温柔让人厌烦,过多的痛苦让人厌恶,还是有人祈求极端。他们显然属于两者之前,或者无限靠近后者。疼痛是最真实的,温柔是退后一步自己臆想的,会议桌上最痛,战场上第二痛,听对方说自己的名字——而不是自己代表的地域——的时候最温柔。

3.后文在Wid.9576799


TBC.



好好萌CP,好好学习,好好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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