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洪】永存

    

*普通人设定,青梅竹马前提
    
*灵魂伴侣paro,私设有
     
*OOC,OOC,OOC

   
        
      
      
     
正文:
    
     
  她发现自己的左肩头出现了一朵时钟花,线条饱满可爱,淡淡的白,安静地依偎在皮肤上。
   
  
  它的经脉仿佛连着心脏,随着跳动的声音呼吸,就像是活着一样。它掩盖不住皮肤的颜色,像一只微微透明的蝴蝶,振翅欲飞。
   
  
  伊丽莎白·海德薇莉的父母就是灵魂伴侣。
    
   
  在很小的时候,母亲负责把她从床上叫醒,父亲负责在厨房准备早餐,午饭和晚饭是母亲的,但两人会为谁洗碗的问题争论不休,直到伊丽莎白实在受不了自告奋勇解决问题,然后像一对老狐狸一样对视微笑。
   
  
  比起母亲,她的性格和父亲更像,小聪明,勇敢又富有正义感,她曾经和父亲咬耳朵时问他,什么是灵魂伴侣?
   
  
  ——你一生中的珍宝。
   
     
  她听不懂。

  她不知道肩头的花儿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会消失。当她的母亲因故去世时,父亲手腕上的红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觉得这对当事人来说真的很残忍。
   
    
  她抱着母亲的遗像站在院子的角落里,听见有人叫自己:“嘿!——海德薇莉!”周围太过于嘈杂,不知道出声的人在哪里,只得四处张望,结果一只手越过低矮的院篱,结结实实的给了她一个脑崩儿,她下意识地摸额头,定下神来才看清,哦,基尔伯特·贝什米特,肩头的时钟花隐隐作痛,连着心脏在收紧,她转过头去,一副不想看见他的样子。
  
  
  总是这个样子的,无论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大事小事不论,这个吵闹的家伙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无知无畏地自说自话。
   
   
  黄色的小鸟停在了她的肩头,她几乎要下意识的把这个小球抖下来,隔着一道篱笆的男孩儿几乎半个身子都伸了过来,指尖在她的眼睛下面抹了一道,银色的发在阳光下简直刺眼。
  
   
  可笑的是,她完全默许了对方的行为,没有张牙舞爪的打开那只孩子气的手。
  
  
  在很久之前,他们的角色是调换过来的,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隔着一道院墙互相吐舌头、做鬼脸,基尔伯特看起来像个白血病——说这种话的人无一例外的被拿着小树枝的两人胖揍一顿。他有一个很小的弟弟,刚出生不久像一个软绵绵的金色团子,他的父母不是灵魂伴侣,然而,父亲遇到了命中注定的人。
   
   
  他失去了他的弟弟和父亲的那一天,趴在院篱上安慰人的是伊丽莎白,但不同的是,他们狠狠地打了一架,最终是“英雄”海德薇莉把“被恶魔缠身”的基尔伯特扑倒在地,她的绿眼睛倒映出他的眼泪,急急地淌进草地里。
  
  
  那时空地上有一辆废弃的卡车,没有轮子也没有门,呆呆的卧在角落,那是他们的宇宙飞船。
   
   
  每次放学他们都会上去,伊丽莎白按着根本不会发出声音的喇叭大喊:“开船啦!”基尔伯特就会扭动方向盘回应:“是的船长!”
   
     
  有时候她会假装被鲨鱼袭击,他就会对女孩儿说:“你必须游到岸边!”然后抓着人的手从“船”滚到满是尘土的地上,有时候他们的角色会倒转过来。在那短暂的童年里,他们相互救了对方几百次几千次,他们是对方的英雄。
  
   
  伊丽莎白·海德薇莉不再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了。
   
   
  基尔伯特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摔破
了自己唯一的宝贝存钱罐,雪白的钱币砸在地板上,左胸口的那个位置剧烈的收缩又膨胀,仿佛有千万根经脉在生长,上面迸发出的不是玫瑰,而是字母,鲜绿的,飞扬的花体——她的名字。
    
   
  他错愕,对着镜子一寸一寸的抚过那明亮的绿,几乎要把他的胸口灼伤。
    
  
  它会消失吗?
  
   
  他问自己的母亲,过早迸发白发的女人沉吟了一会儿——会的,当你和她彻底失去联系,包括但不限于死亡。
   
   
  他的五官都沉默下来。
  
   
  他想象没有伊丽莎白的日子,一遍遍的拨弄着项链底部的十字架,不知该做些什么来阻止悲伤控制自己。
  
   
  伊丽莎白·海德薇莉几乎要被升学考试折磨至死,她根本没有时间注意基尔伯特看她的眼神是否有变化,只会第三十七次拉开窗户冲着楼下吵闹的男孩怒吼,第四十五次删掉他毫无歉意的“道歉”短信,又第四百三十二次原谅他冒失的行为。
    
  
  你们不是一路人。

  她听见有个声音在说。是命运在说话。
   
  
  他真是个混蛋,让她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悲观的,无可救药的,自己掉进深渊就一定要拉着另一个人陪葬。她的肩头不停的隐隐作痛,让她夜不能寐,有时候又散发着高出体温半度的热量,让她在寒冷的冬夜寻求一丝安慰。
      
    
  她真的是恨透了他,伟大的上帝为什么要派这样一个人来让她痛不欲生又心甘情愿挣扎于是非。有时候他就那样站在楼下的巨大的樟树下,沉默的,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等着慢悠悠的公交,鬼知道他要去哪里,去干什么,去见什么人。
  
    
  他真的是糟糕,学业也好,生活也好,一团糟,孤僻的,表情无风起浪。他始终没能再见到他的弟弟和父亲,不知道他们是否春暖秋凉别来无恙。他的母亲不停的加班,加班,加班,和他说不上三句话就要互相爆发出怒吼,没有别的,他有时候多疑到过分,有时候又天真如孩童。伊丽莎白回想起弗朗西斯的评价——
   
  
  他只知温暖,却难解何为爱。
  
   
  他知道。起码他在内心是肯定的。基尔伯特曾彻夜不眠的阅读一切可能找到的小说,他对电子产品有一种几乎出自生理上的厌恶,他的所有社交账号几乎只和刻在自己心上的那个姑娘有关联。人海茫茫,他躺在自己黑洞洞的房间里,和他心脏相连的人就在墙壁的另一边。
   
  
  午后的阳光透过深色窗帘的缝隙溜了进来,他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想要抓住那道亮晶晶的虚无。
    
  
  My Light.
   
   
  长大了,长大了就好了。有无数的大人都是这么哄着幼稚的孩童,骗人的,就像小时候听过很多大道理,却终究过不好这一生。
    
  
  他囿于生他养他的家乡,他走不出去,没关系,谁都不会青春无悔,于是在送别伊丽莎白的宴会上,他将酒杯举过头顶,敬勇敢一杯。
   
  
  她不再属于你了。他对自己这样说,早就不是了,鲜绿的字迹在将空气温暖到粘腻的火炉前一点点的暗淡下去,像是在吞噬着他的生命,他已经不再是青葱少年,双手合十的模样更让人心碎。
   
  
  很久以后伊丽莎白才想起来,为什么没有人先点破他们的灵魂伴侣关系?那他们就不会这般彷徨迷惘到猴年马月,历经山川湖海才走到一起。
   
   
  他几乎都要无愧于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受过的教育,一边实习一边做着他的畅销小说作者,仍在这里,养活他未老先衰的母亲和自己,等着一个几乎从不回头的人。伊丽莎白重新回到这个承载着无数记忆的小院时,终于庆幸自己生来凡骨,她吐出浑浊的大城市的空气,仿佛身上的骨头都在那高压工作下嘎吱作响,她和贫瘠的生活过招,不知道何为曾经的梦想,在无数个单人小公寓的夜晚,她对着镜子抚摸肩头上一尘不染的花朵,像是在触碰另一个人温暖的肌肤,这是否是虚幻?
   
   
  她幻想和基尔伯特的重逢,不知道先笑着开口说“How are you?”的会不会是她。然而现实是,男人介于痛苦与欢喜间的微妙表情让她的心脏抽痛不已,而对方却古怪的碰了碰左肩,像是那里被谁轻抚了一下。
   
   
  谁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在他的臂膀里哭泣得不能自已,他手足无措,任凭泪水打湿自己的肩头,下雨了,进屋吧。
   
  
  他们相拥在温暖的火炉前,像是生病的人互相疗伤,结束了,她属于你了。
    
   
  你们的心口铭刻着对方的名字,

  你们的肩头绽放着属于对方的花儿,

  你们永不分离。
   
   
  宇宙洪荒,愿爱情永存。

    
      
   
END.

    
写了很久,仓促结尾,有很多话想说,却又如鲠在喉,真的是写不出来这两个人的感情,妈呀我真的好喜欢他们,有种赞叹这CP真好。

第二次写普洪,以后还会一直一直一直写。

给这两个家伙最大的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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